第五百三十一章 孤独-《寂静王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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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遥远的嘈杂声音传来。『Δ笔趣  Δ『阁WwW.biqUwU.Cc

    隔着好几条街道和拐角,喧嚣来到这里的时候,就变成了微末的涟漪。一切都归于静谧。

    经历了前几天百目者袭击的混乱和喧嚣之后,这一座城市刚刚恢复了稳定,秩序好不容易重整。所有人都在忙着重建城市和恢复生产和工作。

    这种偏门的小巷子,可以说冷清到极点,罕见人影,更别提是否还有人专门来逛古董店了。

    在午后的时候,天上再一次地下起了小雪。

    薄雪将血和死者覆盖了,宛如裹尸布一般遮蔽了那些空洞的眼瞳。人们得以忘记刚刚生在这个城市中的灾难,继续自己的生活。

    接近傍晚的时候,小巷和老店迎来了罕见的客人。

    有人推门而入,敲了敲柜台的按铃,耐心地等待。

    柜台后面,赫尔墨斯伏案疾书,头也不抬地挥手:“本店歇业了,买东西等过段时间再来吧。”

    来者站在壁炉旁边,笑了笑,摘下了御寒的帽子,露出满头的白。

    “我不买东西。”

    他说,“来找人。”

    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,保养得当,满头白梳理在脑后,井井有条。说话的时候声音缓慢而笃定,不见焦躁。

    他一路走来,身上却没有落雪,黑色的大氅上不见水迹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你。”

    听到他的声音,赫尔墨斯愣了一下,抬起头,眉头挑起,嘴角习惯性地挂起一丝嘲弄地笑:“白恒殿下,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,赫尔墨斯。”

    白恒颔,指了指他的酒架:“可以给我来一点么?我可看到不少好东西啊。”

    “随你吧。”

    赫尔墨斯摇头:“你的身份,也不算辱没了它们。”

    白恒欣然从命,伸手,拭去了酒瓶上的尘埃,娴熟地打开,为自己倒了一杯,又将一杯放在赫尔墨斯面前。

    赫尔墨斯端着酒杯,撇着他:“这个时节,你不声不响地来到圣城,你不怕那一位教皇陛下产生什么猜想和联系么?”

    “我的皇帝只有一个,而那个属于我的皇帝不在圣城里。”

    白恒抿了一口,将酒杯放下:“虽然现在时候有些不对,但有些事情,拖了这么久,总要解决。

    东王公与赫尔墨斯之间的纠葛,应该有个了断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赫尔墨斯点头,忽然问:“我可以反抗么?”

    “请随意。”

    白恒摊手:“如你所见,我虽然出身白氏,但从小并没有被当做乐师培养,到现在,也不过是区区节律而已。

    你要杀我,很容易。”

    “说得这么好听,为什么门外还站着两个人呢?”

    “以防万一。”白恒淡然回答。

    漫长的沉默中,赫尔墨斯的指尖转着那一支钢笔,笔尖有意无意地对准了白恒的喉咙。许久,他将笔放下,叹息:

    “算了,太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赫尔墨斯抬起头,问道:“你赶时间么?”

    白恒想了想,回答:“行程紧促,但一两个小时的话,绰绰有余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等我一会吧。”

    赫尔墨斯重新拿起笔,看向桌上的笔记,轻声呢喃:

    “我快写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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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白汐从静默机关的加护病房回来的时候,已经过黄昏了。

    圣咏乐师告诉她,叶清玄的恢复状态良好,以太波动趋于平稳,苏醒指日可待。这令她的心情好了许多。

    前几日百目者的大举进攻的事件,已经被称为‘永暗之夜’,在教皇宫的英明领导之下,人类奋起反击,最后竟然击败了这一位恶神,取得了令人骄傲的成果。顿时令新任教皇卢多维克先生的支持率迅上升。

    而在事件生时,挺身而出的叶清玄不仅修复了圣城结界,保卫了圣城没有毁灭与妖魔之手,甚至还在某些地方为人类做出绝大贡献,因此而洗清了自己的嫌疑,得到了教皇的盛赞。

    哪怕目前依旧时局动乱,诸国和天灾的战争还没有结束,但叶清玄的名字依旧传遍了整个世界。

    声名之盛,几乎只有当年盖乌斯崛起之时可以比拟。被委以重任,出任圣城重要职位几乎指日可待。

    哪怕在病房里,也有圣城各方的重要机构来问候,枢机主教专程探访,甚至赤之王都在百忙之中专程秘密探访了一次。在为昏迷中的叶清玄授予了‘圣洁勋章’以证明其品格完美无瑕之后,还将一件白色的教袍留在了病房中。

    主教教袍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暗示。

    如果叶清玄醒来之后,愿意穿上它,那么便是教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主教,不论是出使一方,还是进入圣城要害部门都绝无任何问题。日后更是一帆风顺,自有远大前程。

    因此,负责治疗的圣咏医师也变得殷勤的有些可怕,几乎每隔三分钟,便进来探查一次,令白汐烦不胜烦。

    连日以来没有怎么休息,在叶清玄的状况稳定之后,白汐竟然在归途的马车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车夫将她唤醒的时候,她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。

    可究竟噩梦里生了什么,她却记不清了。

    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生在自己未曾注意的地方,将一部分属于自己的东西悄然毁去,等她偶然回头的时候,才看到满目疮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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